一滩老瑞

那双眼睛。
我没办法和她对视——她瞥过我，之后移开，和任何陌生人之间偶然的眼神接触一样。但我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人知道那种想要却伸不出手去的感觉。
我着了迷一样跟她在昏黄的路灯下穿过几条街。她的鞋跟簌簌踩在石砖地上。
她停在第五个拐角。或许是第六个？我记不清……尽管我也惊讶于如今的自己还有心去记这种事情。
“跟着我做什么？”她转过身，对我一挑眉开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是因为她的头发，黑色的，剪得利落，垂在脸侧；或者那件冬天穿的黑色风衣，或者她走路的姿态，我对那不急不缓的稳健节奏着迷。最有可能是那双眼睛，就像我爱的其他事情。然而心里的一个角落提醒着我还有更多，我对此开不了口。
于是我不回答。
她叹口气。“天晚了。你这样的小姑娘该早点回家去。”




韩培。这个名字……韩是她的姓。用我的爱去换了我爱的可能性的人……我想起她还是伤神，当她突然出现——即使从未真的有过——我还是哭泣……不能自已。或许我们就不该再见面吧——这也是几乎笃定的未来。
培是《雨季不再来》里主角倾慕的男孩。尽管我没读过这书，只是小学信息技术课上打字，我固执地总是选择的片段，这种行为一是说明我想要为成绩偷懒，二也是说明我有多么依赖习惯。但如今那样的反复无常的思慕却重现于我的记忆……我总是突然回忆起什么。
我喜欢《卡罗尔》，盐的代价。我愈发觉得那会是让我……爱上。或许吧，爱上的人。至少是迷恋。成熟而神秘的女人，我会为她着迷，跟她做梦般走出一段距离……
更好再像我想象里的她，黑发，很深的眼睛，黑色的风衣。我……我可以跟她去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