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老瑞

是个懒人,墙头很多,冷坑斯德哥尔摩患者,喜欢xjb搞拉郎,本质带鸽鸽,偶尔写写原创

*FELE背景,尤里乌斯和岸波白野中心。流水账,尝试写一点能表现出我心目中FELE里的他们和他们的关系的东西。

*严格而言不是cp。



“——你真是格外在意那个小姑娘。”

尤里乌斯转过头去,不露情绪地注视着Assassin。后者插着手,对他露出碍眼的笑容,继续旁若无人地发表他的评论。

“你们很相像!却又绝对不一样。这大概就是这执着的来由吧!”

“Assassin,请你闭上嘴。我没有心情供你消遣。”他冷淡地回应。

大抵来讲他对Assassin满意,但很多时候他也让他恼怒。他不适时宜的发言太多——不是指单纯的多言,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喜欢Assassin谈论他的武道的;而是他不时会用探询的目光审视他,点到为止一样问些明知故问的问题,在他展现出抗拒时就轻巧地撤出,而那双眼仍是炯炯地打量着他——就像是在戏弄。

这让他非常、非常恼怒。但归根究底,他在自己并不漫长的生命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制,因此他会对Assassin如此容忍下去。

毕竟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老夫可绝非是在戏弄你。”Assassin正色,“只是发表些老夫自己的见解。若老夫所言不实,你更不应该斤斤计较。”

……就是这样。又来了。他恼怒地叹息。

“哈。那你还不如是个Berserker。”他恶狠狠地吐出这些字句。话音一落的片刻他有些许后悔——对绝大部分的英灵这都是十分冒犯的发言。他不想惹恼Assassin,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有点紧张地打量着Assassin的反应——

Assassin在原地愣了一下。

随即仰头爆发出一串震耳欲聋的豪爽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尤里乌斯,你果真和老夫所想的一模一样!不错,不错!”他一脸笑意地点点头:“若你使用令咒,倒的确是可以将老夫转为Berserker的职介——怎样,要做吗?”

……Assassin真是个怪人。

“……我绝无可能做那种愚蠢的无用功。别再开无聊的玩笑。”他瞪了Assassin一眼,示意他到此为止。

Assassin一脸了然地点点头,但那恼人的目光……仍然注视着他。如影随形。



“——你问余那杀人鬼的事情?”

Saber因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愣了一下,支起下巴露出思考的表情。岸波白野安静地坐在保健室的床上,腹部缠着绷带,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唔姆。该不愧说是奏者你吗。明明刚刚才死里逃生,却这么快就开始关注起对手的信息。”她苦笑一下。

“之前和其他Master们交谈时也听到了吧。那个人是个杀手,为地上的权贵家族干脏活,解决于他们而言麻烦的东西。他绝无可能手下留情——”她有些悲伤地望向白野的伤口,后者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意,继续讲下去;“事到如今奏者应该也知道了,尽量不要在余不在场时和他接触吧。论起伤害——杀害他人,奏者的能力和他无法相比。但以防万一,也该准备些攻击性的礼装,至少可以在他面前争取机会逃跑……”

“而关于他的Servant,余根据在交战时得到的信息,有些自己的推测。”Saber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个人无疑是中华的武术家……会是劲敌。赤手空拳就可以一击打倒对手……余也是很艰难地撑到系统介入中断战斗。关于他的更多的事情……还是在私人房间里谈吧。”她伸手抚上岸波白野的:“奏者现今的任务就是养伤。等奏者恢复后,我们会英勇地还击!”

岸波白野沉默地点点头,朝她挤出一个笑容。

“看你这样子,似乎对余的话不太满意啊。”她叹息,“余误解了奏者的意思吗?那就容余再说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她在她身旁坐下:“奏者有去看他的双眼吗?那里面,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他声称这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事手段是为了他兄弟的胜利,但并非如此。那个男人对此根本毫不在乎,只是在这样做而已。”

“而为什么,一件自己并不在意的事情,他还要去做呢?恐怕那个人并不知道——在杀戮中浸泡久了,成为了机器,没有了自己的意志和欲望,只剩下执行的功能。奏者哟,双手染满鲜血是罪恶,而遗失了一切的愿望和欲望则是悲哀。从这角度而言,那个男人早已不再为人——而是死去的行尸走肉。”她认真地注视着岸波白野,和她十指相扣:“因此,我明亮的奏者绝不会输给那等亡灵。”

她的另一只手抚摸她的长发,对她露出笑容。“别再担忧!”

……是呢。她想,本来自己还蛮怀疑的,但Saber,那样坚定而美丽的Saber这么对自己说,好像就突然有了信心。她朝自己的从者露出真心的笑容。

……但,尽管Saber一直是她憧憬着的对象,较她更成熟的引路人,但她关于尤里乌斯的那些话,她却头一次地产生了怀疑。她回忆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刻。尽管那时恐惧支配了她的身心,但她还是记住了一些东西……她在那双眼里看到的,尽管只是凭直觉……

——那个人果真如此吗?



“——这是,谎话。”

岸波白野面对着电梯另一边的尤里乌斯,如此断言道。

Saber投来赞同的目光,但……不,她在心里摇头,这样说不是因为Saber曾经发表的见解。尤里乌斯的Assassin颇有兴致地扬起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而被问到话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仿佛对一切都不会有反应。

“……你想说什么。”他挑衅般眯起双眼。

她有些慌神。她的确没有想好——Saber说他不在乎自己的弟弟,她想,的确如此。但不止如此。鼓起勇气,她这样对他说:

“或许你自己想要些什么。想要别的东西。”

“更加无凭无据的猜测,是吗?”他嗤笑。“真可悲。”

她陷入紧张而尴尬的沉默。尤里乌斯已经摆出了结束对话的架势,Assassin颇有些惋惜地收回注意力。Saber倒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电梯飞快地向决战的丛林降去。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呛到语塞。鬼使神差。她在那人的眼底看到了什么?如今她已经不再恐惧,可以去看那个人,可以直视那个人。

“——比如说,爱?”

她下意识地吐出这样的字句,这令她自己都感到吃惊。她害怕这是更进一步的失态,却发现对面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她小声地惊呼。Saber似乎也吃了一惊,尤里乌斯的脸扭曲着,恶狠狠地瞪着她,但他迅速地调整着、恢复了以往的毫无波澜。

“怎么了,尤里乌斯?”Assassin问道。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种话。”尤里乌斯移开视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真没想到你也会露出这般慌乱的模样来!或许你也还太年轻,不该就此赴死吧!”

Assassin仰头大笑。岸波白野有些茫然地看着,是错觉吗?Assassin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自己的Master一眼。

诚然,尤里乌斯绝对是不打算输在她手里的。但他所做的选择,就是成为自己兄弟的垫脚石,就这样献出自己的生命……

“Assassin。”尤里乌斯瞪着自己的从者,警告般低声说道。

“别那么瞪着老夫。”他插起双手,耸耸肩:“若你单是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怎能胜过对手呢?”

“……谁说她说中了?”尤里乌斯皱起眉。

……啊,自己居然真的就这样说中了。岸波白野想道。

“哦,倒也是。你总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老夫不该妄自揣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Assassin以一贯的态度笑着搪塞过去,但那探询的目光还游离在尤里乌斯身上。

……对于尤里乌斯,她是怎么看的呢?她有些迷茫地想。

她不恨他。尽管他几次要将她置于死地,但毕竟他们是圣杯战争里的敌人,他想要自己的性命也很正常。尽管他杀死那么多的人,但……这样的话说出来那么没有实感,她知道那绝对是罪行,但却无法产生主观的恨意。

但的确,自己对他那样的存在感到悲哀。被他人利用,也甘愿接受他人的利用,放弃自己所求。爱……恐怕也只是他曾经期望的。现如今,他大概已经不抱希望了吧。

电梯在沉默中继续飞速下降,直到机械的轰鸣提醒他们他们已然来到战场。Saber和Assassin率先走出去,而尤里乌斯在出门前看了她一眼。

她害怕他——的确如此,但那是曾经的事情。她直视他的双眼。

如今,有Saber在身侧,她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再来自于单纯的追随,而更多来自于她成为能够配得上Saber的Master的决心。

这就是为什么她绝对要赢。



“岸波白野。”

他叹息着吐出她的名字,这举动也让他自己感到诧异。防火墙对面的小女孩看来也是如此,她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握紧双手。

他艰难地呼吸着——处在消失的边缘,现在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就只是刚才,他胸中的不甘、痛苦还燃烧得像要炸开他的肺腑——而很快地,现在他又异常地平静了。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知道,也接受死亡随时会来到,又或者是刚才Assassin的消失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但在那之前,啊,他看向岸波白野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天真无知得让人生厌,但更深处却埋藏着什么,她一直以来体现出的那种潜力,还有更多东西。

他并不厌恶,却因此更加厌恶岸波白野与他自己的东西。

“你觉得你的力量从何而来?”

他挤出这一句话,不太期望她会给出什么超出他预料的回答。她的从者的陪伴——她并非孤家寡人,爱,诸如此类。道理简单得六七岁时他就了然,但于他却是究极的奢侈。现在想来,岸波白野如此碍眼的缘故就是她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他一直渴求的东西——力量,陪伴,爱。明明只是个一无所有、身无所长的NPC。明明无法走出这虚拟的月球里,明明起点比他还低。

——并且什么都不需要割舍,什么代价都不需要偿还。

“……因为我如今明白了自己的愿望是什么。”他意识模糊地听见她回答。

啊,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吧。他迫使自己抬头看她,与她对视。自从她能够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害怕这一行为的人就成为了自己。那像是对镜自视,区别是那姿态的存在本身就是嘲笑着自己的丑陋不堪。愿望。愿望仍旧是在他人的浇灌下才可能生长出来的东西。失去了维护,自然也就会逐渐忘记或放弃自己的愿望。就像他那样。

他没再回答。没必要回答。他是如此扭曲而矛盾的人,扭曲矛盾到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自己,更何况岸波白野。但方才她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她那副神情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她在他面前总有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只要四目相对就可以从他这里无限地读取储存的一切信息。

痛苦一阵阵袭来,他的意识也愈发游离。岸波白野这回也看透了他吗?看穿他的嫉妒,他的憎恶,和他也不能说清的那驱动他的动力?

……那么,优于我的相似之物,你能走多远呢?是否会得到我不曾给予自己的祝福?

他在消失之际转过头去,露出一个不知是给谁看的嘲讽的笑容。

——那就走吧。我不抱期待|满怀希望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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